亚当·斯密三条伟大发现
■刘业进
亚当·斯密三条伟大发现Ⅰ：“国民财富源于分工”；Ⅱ：“看不见的手”；Ⅲ：重商主义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政策实践上是有害的。
亚当·斯密之于经济学，就像牛顿之于物理学。我们可以从两位专业人士——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斯蒂格勒和罗纳德·哈里·科斯对斯密和他的《国富论》的评价而知道其分量?？扑乖?976年纪念《国富论》出版300周年时说，他（亚当·斯密）全神贯注的研究铸成了经济学有史以来最重要的著作——一部天才之作?！豆宦邸肥且徊恳嗣腔匙啪次分慕猩钏稼は氲闹?。乔治·斯蒂格勒在《斯密教授的成功与失败》一文中说，他是他那个时代的伟大经济学家。斯密在人的行为方面提供了一个几乎具有无限威力的原理，他创造了在竞争环境中追求自己利益的个人，这个创造就其普遍性而言可以与牛顿的创造媲美。
我们重新认识斯密的意义在于，因为某种偏见、固执和自我封闭，经济学发展到今天似乎陷入到一个封闭性共同体内玩弄技巧的军备竞赛中，以至于形式化和数学化越来越精致，而经济学思想成就却越来越少；而且斯密开创的经济学中很多重要思想竟然在古典经济学向新古典经济学的转变中被遗忘了；我们先提纲挈领地概括《国富论》中的创见。
亚当·斯密对经济学的主要贡献是探讨了劳动分工、市场经济运行（包括对重商主义摧毁性批判）、经济系统中政府的角色。
斯密有很多伟大的发现，如果只说三条，那么斯密发现Ⅰ：“国民财富源于分工”，斯密发现Ⅱ：“看不见的手”，即竞争条件下个人追求自利的行为受到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引导，带来事实上公共的福祉。斯密发现Ⅲ：重商主义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政策实践上是有害的。有些经济学家认为斯密关于劳动分工的理论没有什么了不起，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失败”，例如著名经济学家乔治·斯蒂格勒，他指出，斯密认为是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的东西（劳动分工）并不存在标准的、有效的理论。如果斯蒂格勒知悉杨小凯的工作，也许收回对斯密的这一批评。绝大多数经济学家对斯密的分工理论大加赞赏，以今天新兴的行为和演化经济学视角来看，斯密的分工理论抓住了人类经济合作秩序的根本。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说，亚当·斯密关于劳动分工的重要性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我们却错误地轻视了它。斯密首次如此强调分工，其实是天才地道出了“人类的独特性状”和人类独特的生存方式，也就是把人们引向了今天被称为“社会科学基本命题”——“合作秩序如何可能？”的研究，只不过此后经济的发展偏离这一核心主题——在流行的新古典经济学教科书中不再有关于分工的任何论述，更不用说形式化的理论解释，好在奥地利学派经济学部分恢复和保留了对这一核心主题的关注；而今天行为和演化范式的经济学再一次将“人类合作如何可能？”这一主题摆放到舞台中央。在动物世界，只有人类有“交易的天性”，并借此支持大范围的专业化和分工，由此，借助于交易和分工的人类个体之间彼此高度相互依赖。市场经济就是一个分工、交易系统，至少自有文字记录以来的人类历史，任何一个个体离开了市场就等于死亡，每一个人的生存繁衍高度依赖于别人的知识。
（作者系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